水果超市收到远方季节邮寄的产品
荔枝不再这次邮寄范围之内
苹果还在陕北的树枝摇曳
地瓜不是水果的本家兄弟

超市售货员姑娘漂亮的脸蛋不带任何表情
点钱的手指微微颤抖
购买水果的人群排成长龙
挑三拣四的人总是说三道四

邮局失业的工作人员
改行卖水果
职业的习惯让他们一脸的无奈
绿色的邮筒站立在街上影子有些歪扭

邮车停放在库房等待报废的期限
邮局看大门的老局长退休后义务看门
通讯不再用书信和电报
手机代替了一切古老的工具

邮局门口围着几个下象棋的中年人
从他们的言谈中知道他们是邮局的职工
怀旧让他们每天来到这里下一盘棋
割舍的疼痛不是揪心的痛

死气沉沉的邮局
萧条的不再被人们目视
偏远山区的人们等不到亲人的信件
在大山的怀抱怨骂邮局的失职

可怜的邮局无缘无故挨人谩骂
骂声越来越小
小到一些老的骂不动人的嘴吧发出
我为邮局喊冤为骂人者诉苦

战争的烟火弥漫在这个临镇的小城
死亡像幽灵一样早出晚归
阳光照嗮的谷子地
狐狸抱头呼呼大睡
无家可归的蚂蚁成群结队流浪在异乡
玉米成了盗窃者养家糊口的主要食物
地瓜不分好坏被市民抢购回家

小城离不开战争的炮火
边境守卫的士兵肩头上挎的枪
子弹进口德国二战库存货
失效的子弹射不穿侵略者的胸膛
杀伤力只能在自家兄弟之间
死亡的人都是一个家族的亲戚
流泪的女人不是街道上的妓女
都是安分守己的良家女子

边境上的小城
贸易不能自由往来
运输货物的车辆停靠在渡口码头外
搬运工不论男女老少
一天的工钱只能买一个烧饼
廉价的嘴巴悬挂在寒冷的风中
命运的惨白换不起一碗红烧肉的怜悯
填饱饥肠辘辘的大肉大酒在不远的地方发酵腐烂

一个城墙阻挡不住炮火的光临
弹坑躲藏不住饥饿的藏身
沿街乞讨的父老乡亲
破破烂烂的衣不遮体的日子
走南闯北在天涯海角
垦荒者的脚步穿梭在白与昼的时间表
边境上的小城
等待战争结束恢复生产的通知贴满大街小巷

白色的兔子制造了一场灾难
在这个冬日的早晨
薄雾笼罩村庄的早晨
白色的兔子啃完最后一根稻草
背着阳光的影子奔跑在城市的大街

可怜的乡里乡亲躲藏在惊惶不定的梦中
一袋旱烟打发不走忧愁
叹息助长了白色兔子的嚣张气焰
死气无力的烟囱不敢虚张声势
悄悄地冒出一缕青烟告诉人们这里发生了灾难

毫不留情的雪花在灰蒙蒙的的天空飞舞
蹑手蹑脚的左邻右舍匍匐在山路
盗窃者挖掘的坟墓一个个没有值得炫耀的陶罐
垂头丧气的挖掘者不甘心这样度过这个复杂的冬日
再次偷偷摸摸向雪花覆盖的墓地摸去

白色的兔子没有在城市安家落户
逃逸躲避警察的追铺
铁链手铐沉重的逮捕工具积压在牧场的草跺下
挖掘坟墓的青年被白色兔子咬伤
住院治疗的结果转化成癌变

等待它的是死亡的通知书
结束了一场恐怖的乡下兄弟
起早贪黑摸爬滚打在自己的土地上
守候一场真正的大雪来临
白色兔子和挖掘者成了这个时代的陪葬品

棉花雪诞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古罗马一个小镇
繁华的邮局爱情的信件像雪花飞舞
战争的狼烟弥漫在小镇以外的村庄和城市
死亡一刻钟不停地进行
送信的邮差多少次忘记了返乡的路
错过的婚期没有听到教堂的钟声

洁白的婚纱变成红色的玫瑰花
手捧百合花求爱的公子
不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爱人
文明拐棍敲痛了街道古老石板的脊梁
牛皮靴子踩踏出清脆的声音
那不是承诺爱情的忠言

棉花雪飘飘洒洒的夜晚
熄灭了战争的烟火
和平的钟声越过千山万水
棉花雪行走在时间的跑道
告诉人们古罗马赢得和平与自由
男男女女可以自由恋爱

聪明的古罗马人把棉花雪绣成红地毯
从洞房铺到教堂
从教堂铺到生活
日子不再牛皮靴子下呻吟
文明拐棍不再公子哥的手中舞蹈
棉花雪成了婚姻殿堂上的红地毯驮着爱情一生一世走来

山上的石头
一块不认识一块
它们陌生的就像路人
千年来谁也不去理会谁

山上的石头不吃不喝
不去河边饮水
不到村庄讨饭
它们盘坐在山巅不看星星

漫山遍野的花朵
不分季节把一个个眯眼抛给这些石头
石头不食人间烟火
不去谈情说爱

森林不愿意把这些石头当做兄弟
独自忙碌着自己的婚姻大事
张罗着生儿育女的事
不闻不问石头的生与死

山上的石头
我不认识
我爷爷也不认识
我不知道我的子孙是否能认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