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成精的那天
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村庄
齐天大圣的宫殿
断了殷切的香火

盘坐在石头缝隙间的老人
目睹了一代绝世美人
从此
六根不再清静

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老乡
一个红唇丢弃了一代英名
铁马金戈的战场
手足兄弟背井离乡

孤魂野鬼的落叶
安息在异乡冰凉的土地
可怜家中的思念
雪花当做纸钱祭奠远离故土的难兄难弟

女人
喜欢养鸟
清晨第一件事
喂鸟

遛鸟
是女人
一天的营生
夜晚
鸟
在女人身体上奔跑

日子久了
鸟
失去森林
女人
得到了快乐

若干年后
森林
少了一些鸟
人间
多了一位守寡的女人

囚禁在围城里的男女
一根绳索套在家的车辙
千年来墨守成规
遵循着祖先留下的路

海枯石烂的事
割舍不断的痛
鸡毛蒜皮的争吵
锅碗瓢盆的家长里短

堆积成一份情缘
修成正果
百年共枕眠
一群儿女啃碎了骨头

最后
一堆黄土
相依相偎着两具白骨
恩恩爱爱千年

红嘴的乌鸦
无法无天的乌鸦
张牙舞爪的乌鸦
敢怒不敢言的乌鸦

打扰我黎明的乌鸦
落在屋檐下说着日语的乌鸦
叫卖烧饼的乌鸦
信念祖先武大郎的乌鸦

复仇的乌鸦
丢弃了烧饼大旗
跑到我的屋檐前大喊大叫
一块砖头向我砸来

砸碎黎明的星星
砸碎地平线上的安逸
浮躁的阳光越过语言的栅栏
驱散这些心怀鬼胎的乌鸦

是谁把诗歌丢弃在废墟
尘土下倔强的诗歌在成长

是谁把诗歌埋葬进厚土
厚重的岩石诗歌在缝隙间不屈不挠地成长

是谁把诗歌镶嵌在草尖
让牛羊无情的咀嚼

是谁把诗歌种植在麦芒
让海子兄弟寻死寻活

是谁把诗歌安装在十字架
让顾城姐夫杀妻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