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年
横穿过马路
一块小石头
挡住少年的视线
挡住飞快的汽车
路口堵车了
红绿灯
不起作用
吵吵闹闹的人潮
吃醉酒
摇摇晃晃在大街小巷
怀里搂着美人
他们有的干脆坐在路中央
大谈天下
大谈女人
谈和喝茶有关的人和事
他们没有表情
没有尊严
他们就像野百合
在山谷的嘈闹声中
等待春天的到来

考察
那些囚禁在集中营
面黄肌瘦的同胞
摇响手腕上的铁链
在黑色的地狱口
为怕死者
获救光明
铁蹄的皮鞭
抽打的血横
没有在苟且生存的文书上画押
那些风风雨雨
在死后的故土里
来来回回出现在我祖先的酒桌上
喝醉的灵魂
在集中营里报到
重温先烈的光荣传统

多年前
我的第一个吻给了桃花
我一直遵循着爱情的公约
我的思想
多次警告过我
不要去想路边的野花
很多次乘着月光明朗
想和路边的花朵同居
揭开夜晚的被角
偷偷地躺在花朵的身边
一件件脱去花朵的睡衣
赤裸裸的玉体
光滑  细腻
突起的乳房
坚硬  丰满
贪婪咀嚼一口
桃子的水质
清香了这个季节
三月  过后
十月  来了
桃子水淋淋的
我没有想过
这些都是我的爱情吗

疲乏的我
没有多想什么
也没有什么值得去想
估计我的吻
多年后
在另一个地方
有了结晶

我们小时候玩耍过水的河
早已干枯堆积满了城市建筑垃圾

我们小时候偷吃过果实的苹果园
树被伐了院子内办起了造纸厂

乌黑的废水带着刺鼻的恶臭
排进我们曾经摸鱼的小河

河岸两旁祖辈种植的麦子
又到开镰的日子

满脸堆积愁云的生产队老队长
这麦子不能给孩子吃了

乡里乡亲们早早地得了癌症
过不了几年这里没有人了

好心人拨打了110
120车的嚎叫声
消失在深夜
霓虹灯下一位年轻小伙子
被四个混混砍伤
星星散去
看热闹的人离去
年轻人躺在血泊里
知道内情的人
告诉我们
年轻人是一个月以前
来这里看女友的
砍人的混混是某公司老板的保镖
他的女友是老板的秘书

今晚
对与他的死
她是全然不知道的
她正睡在董事长的办公室

血染红了
半边地
他年轻的生命
枯萎在一个寒冷的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