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扬了一晚
雪地站立的一个人好像是父亲
跑过去佛去他身上的雪粒
却只有一堆黄土
他微微一笑
仓厚的嘴唇
一片雪花飞落
多么像父亲
啃高粱饼
掉的渣

七岁的儿子睡着了
睡梦中他遇到开心事
一声笑

把我从夜战中拉出
一首诗里有他梦中的真实笑

再找这个夜晚
我没有找到

银行门前排着长队
大多数是农民工兄弟
这不年不节的
我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给老家的母亲寄一些生活费
看着他们一个个为填一张单子
手忙脚乱  表情不一
填错误的  涂改的
吵架的  插队的
我在耐心等待他们
有些实在不会填的
我义无帮他们填写
我的跟前围满了可怜的兄弟
填完我才知道
暑假开学了  家里的孩子等钱上学
汇完款的兄弟  高高兴兴走了
消失在城市的人潮中
我想他们一定不会休闲
忙碌在工地  为生计奔波

没有在规定时间  场合
死去的人
在我的夜晚嚎叫
惨淡的声音
盘坐在我的耳朵
想夺回他们失去的时间

恶毒的巫师  
一张小白纸  一个小矮人
一顿咒语
我脸色失血
跪地痛哭
祈求早点死去

流浪在外
我的舌头总是卷着乡音
醋溜的普通话
让我尴尬
回到老家
我的方言
冒出普通话
一些友好的笑意
让我脸红羞涩
躺在异乡的席梦思
我回顾乡音
躺在家中的土炕
我努力忘掉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