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
就是死亡的季节
枯萎的嘴唇
没有吐出死亡的忧郁
飞翔的翅膀
孤独在白云的跑道

雨雾弥漫的山路
一粒蒲公英的种子
学着父亲的样子
准备翻过故乡的山
去寻觅城市的生活
城市已过了播种的季节

城市的高楼阻挡了飞翔
水泥土地留不住脚窝
陌生的面孔不是乡里乡亲
垃圾场不是理想的海市蜃楼
失去亲人失去了自由
扬起风帆回家

故土有根须的延伸
故土有割舍不断的骨肉相连
即使错过生长的季节
不离不弃的永远是家
即使死亡来临
魂守的是故乡的热土

一个人
站在某地
抬头望明月
低头泪两行

一个人
倒在某地
搂着冰凉的月光
思念远方的姑娘

一个人
流浪在某地
失去爹娘后
生活变成无人疼爱的孩子

一个人
老死在某地
没有祖先的呵护
他就变成野鬼孤魂

悄悄地聆听
这大地的蠕动

庄稼的拔节声
让所有的月光失去记忆

森林丧失了理智
风长了一双飞翔的翅膀

停留在枝头的雨点
让小草的子宫腐烂

蛐蛐爬上季节的山头
呼喊秋天出来玩滚铁环的游戏

娘的哭声从远方传来
刺痛了归家的山路

我未曾谋面的祖先
一位爱国爱民的将军
把一腔热血书写在摩崖
千年的忧国忧民的泪水
挂在还我河山的山尖
烽火台上狼烟四起
古长城外铁马金戈
岁月的风沙埋没
骁勇杀敌的将军身影
无定河水讴歌将军丰功伟绩
日夜不停流进黄河
咆哮的黄河唤醒
中华儿女呐喊
还我河山的吼声
震惊茫茫苍穹

比奶奶的爷爷
还老的老屋
在岁月里
苍老的认不出人

只要她一张口
露出脱落牙齿后的牙床
失去张力的嘴唇
没有了蠕动的激情
寒风撕烂了她的棉袄
破棉絮在窗棂的碎纸片上摇曳
尘埃盘坐在她的堂屋
成了老屋的主人
拒绝阳光的访问
一位好心的蜘蛛
把你遗弃的岁月织成网
替你保留了珍贵的一页

她像一个白痴
春夏秋冬在她的身体轮回
她不呼
她不哭
她傻傻地朝我笑
她不言不语

我知道她的傻笑
给我们暗示着
她所经历的沧桑
我们正在经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