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
儿子接起后
答应几句后
丢下吃了几口的苹果
穿鞋下楼了
咣当一声关门
把我从麻木中惊醒
爬在阳台
楼下站这一位女孩
俩人挽着肩膀
头不回地走出大门
空荡荡的房子
茶几上半个苹果在不停的晃荡

一张报纸
年迈的老人带着花镜
在台灯下仔细的阅读

一条新闻
油光满面的中年人
品茶在电视前
认真地读

一个流行词
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站在马路灯下
聚精会神的读

一道家常菜
一个家庭主妇
在厨房的案板上
熟练的读

一篇课文
老师站在三尺讲台
学生坐在教室
大声读

诗人
写的一首新诗
从晚上读到早晨
没有一位听者

小院有两棵树
小的是蓝色的苹果树
大的是红色的葡萄树

春天来临
小树开满红花
大树开满白花

夏天的日子里
小树站在大树的影子里
大树掠夺了小树的阳光

秋天小树结的是红色果实
大树结的是黑色果实
这个秋天是黑色的

冬天降临
小树穿上白色的棉衣
大树逃跑到晨练的人群
院子里只丢它的一件棉衣外套

春雷过后
雪花从黄土高原上枯萎
田间劳作的母亲
种植了一亩棉花
精心除草
按时施肥
开花的季节
雪白的花朵骑满枝头
如朵朵白云
盘坐在母亲的头顶
看母亲把生活经营
到棉花采集的时候
母亲一朵一朵小心翼翼地栽下
晾晒在院子
一点一点捡取杂质
根据不同成色分类
上等品拿到集市卖掉
换回一家生活日用品
次等品用来给我们制作棉衣
那个时候身穿母亲缝制的新棉衣
暖暖和和渡过童年寒冷的冬天
现在我们都生活发生了质的变化
羊毛衫代替了棉衣
每每看到以前的棉衣
总有一股酸涩涌出心头
劳动创造了人类
勤劳积攒了富裕
可怜的母亲
一生都在田间默默劳作
一直到去世的那天

十月的雾
团结起来一起拥挤到城市
脸贴脸，背靠背到我们这些
常年在城市的人
扰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和交通秩序

城市变成盲城
城市的眼睛看不清路
城市的人看不清城市的脸
城市的汽车在城市的街道乱跑
城市的人摸着石头过河

城市的商场关门睡觉
城市的小商小贩获得自由
城市的老人关紧家门
怕城市的孩子迷失方向
城市停水停电

城市停止信号传递
城市封锁通往农村的道路
怕城市的人逃跑完
留下空壳壳
这就中了乌鸦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