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嘴唇
不是乌鸦的嘴唇
不是婴儿的嘴唇
是夜晚的嘴唇

黑色的夜晚
只有眼睛是黑色的
其他的器官都是红色的

森林是红色的
河流是红色的
高粱是红色的
酒是红色的

红嘴唇
反刍季节的青草
牛羊回忆日子的酸甜苦辣
红嘴唇
咀嚼土地和祖先

红嘴唇
不是乌鸦的嘴唇
不是婴儿的嘴唇
是夜晚的嘴唇

黑色的夜晚
只有眼睛是黑色的
其他的器官都是红色的

森林是红色的
河流是红色的
高粱是红色的
酒是红色的

红嘴唇
反刍季节的青草
牛羊回忆日子的酸甜苦辣
红嘴唇
咀嚼土地和祖先

孤独的村庄
只剩下一棵树
守候在寂寞的院落
岁月伴随春天的叶片成长
日子裹紧秋天的落叶飘零

一棵树
记载村庄所有的历史
三百年之后
所有的兴旺都已变成回忆
三百年前的那天
这棵树还是一棵幼树

一棵树
如今是老树
粗糙的躯干
稀里哗啦的毛发
破破烂烂的衣衫
这棵树疯长成一个人
一个我死去三百年的亲人

孤独的村庄
只剩下一棵树
守候在寂寞的院落
岁月伴随春天的叶片成长
日子裹紧秋天的落叶飘零

一棵树
记载村庄所有的历史
三百年之后
所有的兴旺都已变成回忆
三百年前的那天
这棵树还是一棵幼树

一棵树
如今是老树
粗糙的躯干
稀里哗啦的毛发
破破烂烂的衣衫
这棵树疯长成一个人
一个我死去三百年的亲人

高梁一片一片被割倒，我的心开始狂乱
野菊花埋葬在祖先的身边，经幡摇晃个不停
所有到过场的人们，都在为一只死去的麻雀悲伤
出殡的日期一天天来临，远方的雪花还没有回家

淡淡的阳光躲藏在森林的背后，空旷的山谷一片狼藉
一条山涧的小溪萦绕在古老的村庄，村口老槐树摇响一串风铃
致悼词的向日葵萎靡不振，落叶路过北方
大山深处的一场雨，把胡杨兄弟拉进太平间

北风顺着枯草裸露的根须走来，一群牛羊放弃了绿色的家园
背井离乡的候鸟，歇息在长江以南的地方
面对干枯的嘴唇，我不想多说什么，太多的思想都在夜晚发酵
曾经圈养的语言，客死在骤雨居住的院落

站在高高的山岗，遥望白云下的星火
几个健壮的北方汉子，拉着一条沉重的大船，在黄河边
匍匐的影子，被汹涌澎湃的浪涛一点点吞没，如同吞没他们的命运一般
十月的一声叹息，呛出一缕罡风，让陪同我一起哭泣的雨，停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