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陕北
在褶皱的黄土高原
蜗居这一个小山村
梁家河
在中国版图上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圆点
在那个年代
用它慈母的胸怀
养育了一批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孩子

    
     二

到农村去
到贫下中农中去
广阔的田地大有作为
这是领袖的号召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又红又专的孩子
积极投身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
到最偏僻的地方去扎根农村
到最遥远戈壁滩去开荒造田
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

他们告别温馨的课堂
告别至亲至爱的亲人和朋友
登上上山下乡的列车
日夜兼程抵达他们改变命运的地方


      三

蜿蜒的黄土小路
毛驴车匍匐在大山的怀抱
几个十五六岁的娃娃
眼前的黄土高原比他们想象的逊色
翻山越岭的颠簸疲倦了他们的兴奋
一路的黄尘遮盖不住裸露的贫穷

破破烂烂的土窑洞
让他们彻夜惊魂不定
土炕上跳蚤   虱子叮咬的全身红肿
酸白菜   玉米窝头是房东大娘招待贵客最好的饭菜

    
     四

一切都过去了
所有的新鲜事都要成了真实的生活
参加集体劳动是安家落户的必修课
送肥   耕地   打坝
拦羊   放牛   拾柴
做饭   擀面   蒸窝头
这些基本课程必须门门考试合格

村口甘甜的水井记得你干裂的嘴唇
沟底的淤泥大坝记得你流淌过的汗水
家家户户燃烧的沼气炉子记得你创建的辛劳
倒牛梁上留下你无数次寻觅致富的足迹
农民夜校留下你描绘未来宏图的影子

你完完全全融入到贫下中农大家庭
手掌上的老茧告诉我们你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农民
肩头上烙红的扁担印记告诉我们你能挑起重担
村支书不是一个荣耀
不是一个光环
是一种责任和使命

二十岁的小伙子
成了一个大集体的当家人   主心骨
你义无反顾率领大家战白天    斗夜晚
打坝造田   栽树造林   改变水土
一排排反坡梯田   一座大坝   一孔孔新窑洞
这些都是你一个学生娃的丰功伟绩


      五

要想富先修路
这是改变山区面貌的唯一出路
你再次挽起臂膀挥舞老钁
带领你的村民与大山较劲比试
路通了村子的面貌焕然一新了
你要走了

你带着依依不舍的恋情走了
你走的场面让你一辈子记忆犹新
父老乡亲的送别
一筐鸡蛋   一个笔记本   一支钢笔
一句叮咛话   一声祝福   一滴泪水
这是亲人发自肺腑的感动


       六

你是陕北的孩子
你是梁家河的娃
你怀揣这一信仰走的

无论你在哪里工作
无论你官位大小
你的心中始终有一杆秤
百姓是娘    百姓是爹    百姓是咱们的靠山

你坚信一个真理    跟着党走
干让党满意的事   干有利于党的事业的事
你朝着一个目标奋斗   你践行着一个宗旨


      七  

梁家河
一个小山村
一个让世界放眼的山村
它传承了光荣的革命精神
它孕育了新时期共产党人的精神

洗礼革命的火花
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
一切依靠群众   一切为了群众
是我们党取得胜利的法宝  

群众是山
建设我们事业基石的大山
群众是水
推动我们事业航行船只的动力

一切违背群众意愿的阶级
一切背叛了群众航行的行驶
一切脱离了群众基础的政党
一切凌驾于群众之上的领导
他们都将灭亡在群众的斗争中


       八

梁家河
这个陕北的小村庄
它在共和国的史书中书写了一篇创业史
它的每一个村民都是一个文字
一个铿锵有力的文字
用自己的一撇一捺大写了共产党员的光辉形象

故乡的火炬手
它们手持燃烧的火炬
站在层林渲染的秋天

它们向苍天投递信念
绿色的邮路从春天启程
盖上家乡的邮戳

红色的信笺
抵达村庄的那个夜晚
秋雨为逝去的花簇哭泣

燃烧的火焰温暖了五谷的家园
村庄的守候人
站在硷畔百年的时光

左邻右舍的兄长
怀揣信天游里的憧憬
拨动离别后的乡愁

十月的高粱酒坛
相思斟满酒樽
唠叨多少次举起    叹息多少次落下

跟一片枫叶合影留念
怀念那些滑落枝头的叶片
我的村庄北风为远嫁的落叶送行

落叶降红色的脸颊流淌着庄稼汉的泪水
读一片枫叶的纹路
我读出父亲酸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