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在时间里的石头
狭小的缝隙间
相互肉体挨着肉体站立
硕大的乳房招摇过市
手握锤錾的石匠
一辈子雕刻不成一个饱满的乳房

老眼昏花的石匠
一根粗壮的麻绳在穿针引线
石头的屁眼很小
日子熬过了头的鸡毛蒜皮小事情
一锤一錾被老石匠敲打碎
挤压在屁股下的石头被老石匠又长又臭的屁熏的面目全非

躲藏在大山背后的石头
千万年隐姓埋名
一片森林伪装成村庄的守护神
不安分守己的根须
毫无顾忌地抛头露面在四季的集市场
贩卖一些春雨夏火等名贵词语

我放牧昨天的星星
年轮的羔羊拼命啃嚼碎石头背后的青苔
心怀鬼胎的油菜花打扮的比桃花妖艳
庄稼地里的苦菜花在那青黄不接的岁月里曾经喂养过我的祖先
一块碎石头被拦羊后生用羊铲子摔到山谷
二月料峭的北风撬开羔羊的嘴巴一个水灵灵的春天在枝头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