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诗人
你才是牛汉
你不是诗人之前
你不是牛汉

牛汉
比牛更坚强的汉子

拉着诗歌的犁铧在泥土上播种春夏秋冬
你收获了人生的华章

你走在中国新诗歌的土地上
一百年的里程遍地是诗人们的脚印
当年的几位白话诗大师沈尹默   周作人  刘半农
在文坛的宇宙坠落后
臧克家   郭小川    艾青   还有你牛汉
又一批新星诞生

从《半棵树》我读懂了你的风雨人生
骑着《汗血马》你宣传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
《一只跋涉的鹰》坚守生命的阵地捍卫国土的安宁
你的一生本身是一首叙事诗苦难的童年   白色恐怖的青年
黑色笼罩的年代把中年一部分时光囚禁在政治的铁笼

砸碎铐在写诗的笔尖上的手铐和脚镣
从此
你那诗歌的脑袋装满了那么多美丽诗句
让一代又一代追随你诗歌的人
抵达不到你思想的高度
精神境界的深度
和社会覆盖的广度

你是牛汉
你才是诗人

夜走进小巷深深的地方
萤火虫在窗外枯草的洞穴里拉着悠扬的呼噜
渭北高原料峭的寒风不停地拍打着窗户
屋内一盏孤灯的灯光照亮了诗歌的苍穹

燃烧的烟蒂在手指缝隙间耗尽了生命
留下烟雾缭绕的天空任凭诗人放飞激情
褶皱的稿纸上一个个滚烫的词语被墨汁凝固成罪恶的泪滴
多少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俘虏了怀春的少女

拥抱油菜花睡觉的刽子手患上夜游症
徒步去翻越秦岭山脉到大长安听唐诗宋词
杀猪宰羊的屠夫不去屠宰场张罗生意
来到贵妃池偷窃池中的美人一笑

写诗的兄长脱落不掉一脸的疲倦
多情的目光投给怀抱琵琶的女子
再也写不出《琵琶行》悲欢离合的场景
伤痛的心裹紧一份凄凉不让呼啸的风带走一缕思念

离我远去的姐妹出塞的队伍依旧浪迹在天涯
边关的雪花湿透女儿多少次梦回故乡的枕巾
大唐年迈的父母日夜发作的哮喘咳出了蒙汉联盟的誓言
写诗的哥哥驮着残缺的伤痛穿越了时空

窗外飘来一朵故乡的雪花
潇潇洒洒飘进窗来落户到诗行
一滴泪水放大了久违的乡愁
躺在土生土长的故乡炕头再次梦回唐朝寻觅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