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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老树撑着一把巨伞
绿荫下世代居住着一些小草
树枝上的鸟鸣一天天逝去
鸟鸣由树上转移到地下

秋风的闯入凉了小草火热的心
脱掉夏衣的小草
衰老的肋骨裸露在荒野
远去的大雁留下撕心裂肺的哭啼声

躲藏在洞穴的鸟鸣
整日守着一具蚂蚁的死体
在恐慌中度日
期盼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雪的普降

拯救干枯的泥土
让返青的地气从江南雨巷启程
翻山越岭抵达北方的村庄
唤醒沉睡中的阳光

加足马力融化雪花
租赁一场春雨
疏通复苏的脉管
让漫山遍野的小草获得永生

让老树焕发童颜
再撑一把巨伞
护佑小草茁壮成长
把隐藏在草丛的鸟鸣移植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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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孤旷的黄昏嘶鸣
惊吓了沉睡千年的楼兰新娘
古老而又宁静的楼兰城池
一轮明月逡巡在岁月的长河

大漠的狼烟早已退去
留下苍老的男根桩
固守着一望无际的大漠
等待远去的驼铃带回它日思夜盼的信息

罗布泊的涛声被远去的时光吞噬
干瘪的河床脑海里删除不掉曾经的涟漪
过往的风吹落了丝路上的繁华
吹不落楼兰女孩的梦想

我从千年外追赶而来
抵达你的城楼下
七匹狼把守着城门
申请做你城池的一名护卫

为了,做你一世楼兰新娘
我在佛前跪了五百年
佛容许我站立成一棵红柳树
在迎娶你必经的路口开花

我的心上人,你可看见
那飘落一地的柳叶
是我对你的思念
楼兰来世做你一辈子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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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影

厚一土 , 07:39 , 默认分类 , 评论(0) , 引用(0) , 阅读(2) , From 本站原创
立秋后的阳光少了夏日的彪悍
但是,秋老虎的雅号
依然让田间的庄稼拉长了影子
老实巴交的父亲陪伴庄稼在流汗

我远离了村庄
一个人在城市娶妻生子
安居乐业的生活渐渐忘记了乡下
忘记了庄稼林里与天斗的父亲

三年五载不回去看望父亲
父亲成了我的一次次回忆
回忆中有些隐隐作痛
时间是治愈疼痛的最好良药

五十岁,那年
我患上一种无名的相思病
痛苦中,我来一次回家的旅程
在一个风高月底的夜晚回到家

那盏麻油灯,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等下,一个孤影在炉火旁佝偻着身子
炉膛里的火光让一张沧桑的脸颊
流淌着日子的汗水

孤灯下,我的闯入没有引起父亲的激动
木纳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打转
半天,嘴唇拼出你是谁
快炕上坐

我也是半天无语
我是谁
我是你的儿子
儿子,父亲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是儿子,儿子回来了
父亲像孩子一样激动,我看见
泪水在他塌陷的眼睛悬挂
我不知所措

村庄,寂静的
只有,我和父亲两个村民
父亲对着墙上模糊不清的照片自言自语
老婆子,儿子回来看我们了

这一夜,父亲整修唠叨不停
我也整修无眠
第二天,父亲烧火做饭
我独自在村庄逛游

吃完饭,父亲陪我给祖先们
一个个烧纸告知
我回来看他们了
临近中午,轮到给母亲烧纸了

跪在母亲的坟头
我不知说什么
看着一张张冥币在火中化作成灰烬
风把灰烬携带在空中转圈

父亲说,娘在天有灵
来和我们团聚了
她带走了我寄给她的好东西
去天堂了

回家的路上
父亲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后
阳光驮着父亲佝偻的影子
忽大忽小,忽长忽短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
打湿了蜿蜒的山路
父亲边走边说
我知道这是我和父亲最后一次祭祖了

明年的山路上
只有,父亲孤影在风中
忽大忽小,忽长忽短
这将是村庄最后一道风景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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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最北的村庄
曾经是我的出生地
那里,依旧埋着我的祖先
那里,依旧有一个人在为我固守着村庄

我坠落的那盘土炕
依然,怀揣一缕炊烟
剪断我脐带的那把剪刀
剪不断,炊烟里飘荡的乡愁

北风呼啸在窑洞的脑畔
挺不直腰杆的烟囱
虔诚的仰望对面山梁上一根古老的经幡
经幡下躺着我世代的亲人

他们枕着一片片雪花
在梦中回忆
曾经拥有过的往事
这个冬日雪花不分昼夜的下着

寂寥的山村
我听出
雪花亲吻泥土的声音
熟悉的乡音那是亲人们对我的思念

雪花不分昼夜的下着
这个冬日
我把思念写进诗歌
通过一片片雪花与死去的乡里乡亲彻夜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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