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高跟鞋
踩碎了水泥地上绽放的水花
塑料布制作的防雨工具
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秋雨大声哭泣
黄豆大小的雨滴
一串串地坠落
高跟鞋扭动的屁股湿成孩子的纸尿裤

我依在门框
白茫茫的水雾看不清村口
高跟鞋像两只小红船
女人是拉纤绳的船工拉着小船在雨中寻觅靠岸的渡口

我多想出去帮助女人
又怕她的老公吃醋
雨使劲地往下倒水
女人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

是谁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
把一树绿叶偷摘
又是谁燃烧树枝的灯笼
照亮夜行的诗人在北方的山路大步疾走

是关中平原麦田的风
偷摘了一树的绿叶
是北方的劳动者的汗水点亮了枝条的灯笼
红红的柿子映红了北方红红火火的生活

柿子红了
我把一种信念再次放进旺盛的炉膛
脊背上的汗水风干成一块盐碱地
种植苦难寸草不生

柿子红了
我站在红红的柿子树下
摘一颗柿子
仿佛把一个个贫穷的日子捂的暖呼呼的

一块陨石
坠落在亿万年的岁月里
倒立在通往北方的路口
风轻轻地摇曳悲伤
爱织成一张思念的网
叹息凝固的雪霜涂抹在心窗

一个人的奔跑
在石头的子宫壁流下沧桑
褶皱的纹路里裹紧了前世的承诺
山川河舀一碗忘情水
不在奈何桥上等待今生的姻缘
孟婆的甜言蜜语让多少爱失去了地久天长

红尘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把一份执着根植
古老的石头不再寂寞
天上人间的雨四季洗涤灵魂
一团雨雾拥抱一缕缕炊烟
月阴晴圆缺的灯火温暖不了悲欢离合的道场

潺潺的小溪一路呼朋唤友奔跑在石头的子宫
放飞的憧憬长成青苔
记忆日久天长汇集成河流
一块石头在岁月中老成一座大山
漫山遍野的树木在风的率领下奔向北方
山的这边是我的家乡石头的那边是汉中盆地一壶绿水

一棵枯萎的小草
保持春天发芽的姿态
亭亭玉立
季节的花期绽放了芬芳
赶蜂人的脚步卸下在一串串洋槐花的乳房

北方俏佳人
最靓丽的脸庞
白如洋槐花
养蜂人的爱情丢弃在流浪的日子

崖畔上
亭亭玉立
山丹丹花姐妹
一个媚眼抛的养蜂人丢魂
舍不得离开
错过下一趟花期

我徒步旅行的大山一路平坦
所遇到的荆棘列队整齐
灌木有序站立在自己的方阵
等待我顺利抵达山巅

我停下脚步盘坐在一块绿地
身边唱歌的河水一副天籁的嗓子
河中央一块顽石在悠闲的洗澡
我童心泛滥赤脚躺在水中央与石头零距离的接触

这块石头来自古代
它粗糙的纹路里镶嵌原始的味道
岁月的老皮腐烂发臭的残留味依旧嗅得出
我旅行的好心情一下子坏到极点

沿着蜿蜒的羊肠小路
我挑着星星的灯笼翻山越岭
黎明放飞一缕霞光在地平线上放大草尖上的光芒
山巅一块更大的丑陋的石头说它等了我亿万年

石头反射着镜子的光泽
一个黑瘦的小矮人在镜子里写诗
每一首诗和我现在写的诗歌一模一样
我闹不明白我是小矮人的盗版还是我的诗歌是小矮人诗歌的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