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朵枯萎的花
那孩提的年代
无知的我发现邻居的哥哥爱上同村的姐姐
我学着他们谈情说爱的样子
含羞地对一朵枯萎的花表白心情

后来哥哥和姐姐结婚了
他们的爱情在春天有了结晶
我的爱情在冬天就夭折了
一切都因那朵花的枯萎

再后来
我懂得了真正的爱情
再也没有看到当年枯萎的花朵
我的爱情和哥哥姐姐的爱情一样
生活让我学会遗忘
彻底地把那朵花忘得一干二净

是夜晚
偷走我的好心情

是早晨
偷走我的好心情

是花朵
偷走我的好心情

是森林
偷走我的好心情

是爱情
偷走我的好心情

是你
偷走我的好心情

是我
偷走了他们的好心情

黑色的液体面包
咀嚼着我的夜晚
无数的小虫子
钻进骨头的缝隙间
寻找它们的祖先

空壳的灵魂出鞘
一把锋芒的利剑
刺痛梦想
躲藏在影子背后的脸颊
是我死去多年的姐姐

咖啡屋冷冷清清
坐在板凳上打盹的姑娘
搂着炉火的体温
无心打理生意
被拒绝在门外的客人是我唐朝回家的哥哥

喝醉酒的乞丐
对着电线杆撒尿
马路上一位美丽的女子
高跟鞋敲碎城市的早晨
我被一辆忙碌的火车拉去远方

婴儿的眼睛
亮过星星的眼睛

明镜擦亮湖面
提着马灯夜行在草原的羊群

荡漾在风的秋千架上的青草
攥紧我的乡愁

家乡的山泉洗涤不净我漂泊的灵魂
流淌多年的泪水再次让暗淡的眼睛清澈透亮

穿越千山万水的阻隔
望穿故乡三月一片桃花丛

粉面桃花的女人
清澈的眼睛里为我装满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汽车在黄土高原上盘旋
飞扬的尘土一路潇洒走过村庄
途径一辆火车的身边
车窗口扔出的东西砸痛夜色

隐隐约约看见一盏灯火
翻山越岭打听到主人的家门
简陋的土炕上盘坐的老人
一眼认出我是她多年前情郎的弟弟

问长问短过后
我歇息在老人的唠叨声中
半夜一只手在我的额头抚摸
她告诉我她的情郎长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五十年她一直保存着这种感觉
今天终于在我的脸颊上重温到了当年的美好记忆
从她褶皱的脸上我读懂了一切
爱一个人不论岁月过去多么久远情永远是那么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