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腿的桌子
长条板凳

一个老师
十二个学生

一块小黑板
一孔又破又暗的土窑洞

是我小学的课堂
在这里我知道了北京天安门

认识了地球
知道了太阳和月亮的关系

懂得了圆周率
懂得了地震仪

唱响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从小立志建设社会主义大中华

三条腿的桌子
长条板凳

一个老师
十二个学生

一块小黑板
一孔又破又暗的土窑洞

是我小学的课堂
在这里我知道了北京天安门

认识了地球
知道了太阳和月亮的关系

懂得了圆周率
懂得了地震仪

唱响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从小立志建设社会主义大中华

山连接起沟壑
风在沉静
我的思想
在山与沟壑之间跳跃

树生长在山与沟壑
水缠绵着树
沟壑里生命在延续
山峁死亡在来临

云朵拥抱着山
乌云在山里哭泣
泪水在沟壑流淌

村庄有山有沟壑
我出生在沟壑
祖先埋葬在山峁

男人与女人之间
约会在沟壑
死守在山峁

我的故事
被山峁拾起
被沟壑遗弃

山沉静
沟壑喧哗
我不言不语

山不会苍老
沟壑比我老的快
我死去又活来

一棵大槐树
分离了你我他的祖先
天涯海角的路
都从这里出发

四面八方的过客
根都在这里扎
一棵老槐树
让这个地方铭记在心

千年的风雨
万里的路程
走不出祖先的祖籍
大槐树是我们共同的根

无论你官多大
无论你多富有
你的根和我一样粗壮
一样延续缠绵

五月
吼父亲开镰
成熟的麦田
翻滚着金黄色的波浪

村口的老槐树下
盘坐的爷爷
等父亲回家
大包小包卸在村庄
爷爷提着一根柳木棍
追打父亲

阳光走进麦田
埋没了父亲
汗珠砸痛土地的肋骨
我扬起的土浪
蒙住爷爷和犁牛的双眼
一轮轮倒下的麦穗
压在父亲的背上
那沉重的脚步
匍匐在蜿蜒的山路
父亲一头栽倒在打麦场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半天没有站起

爷爷抚摸我的头
笑呵呵地说
龟孙子
今年有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