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哭泣的女人
让村口担惊害怕
母狼般的声音
惊的小村人心惶惶

五黄六月的村庄
人们起早贪黑在田间地头
哭泣的女人白天枕着阳光在沉睡
夜晚幽灵出在村口

漆黑的夜晚吓破了庄稼的胆
森林背后的山风开始起哄
哭泣的女人披头散发
怀揣庄稼的乳名盘坐在村口

秋天走上村庄的山坡
哭泣的女人想起自己的心事
她是谁的女儿  谁的妻子
她嫁给了谁  是谁的母亲

寒冬封锁了村庄的山路
哭泣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
一朵雪花插在发髻上
她要嫁给我死去多年的爷爷做女人

攥紧一缕阳光
搂着一片玉米叶
转磨道的女人
命运比那毛驴还要苦

父亲的烟锅里燃烧着青黄不接的三月
可怜的老黄牛喘着粗气在贫穷的山坡
埋头拉犁几十年
祖先留下的生活一贫如洗

故乡远离富贵了的日子
我们的兄弟姐妹
在饥肠辘辘的日子里长大
野菜粗粮让他们过早懂得生活的拮据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瘦弱的身板扛起沉重的家
拦羊  拾猪草  上山劳作
命运过早安排他们淌进父辈的河

穷人家的孩子
最能懂得什么是幸福
他们对生活的渴望最简单
丰衣足食  团团圆圆  平平安安

秋天的菊花
没有春天的场次
喝彩声中夹杂一些怜悯
哭泣的秋雨
缠绵在老屋檐的瓦砾间
一缕青苔
瘦弱的身材
拉长母亲的唠叨

枯萎的叶片
摇曳在枝头
等待狂风的到来
走下季节的舞台
家就在远方
流浪的日子
森林苍老了许多
寂寞悄悄爬上枝头

一群蚂蚁
啃着祖先的骷髅
洞穴里的荣华富贵
来源于父亲的劳作
一根弯曲的脊梁
挑着大山
匍匐在蜿蜒的黄土高坡
任凭四季在轮换

广袤的黄土地
是我父辈的家园
一条根延续的子孙
花开花落在母亲的院落
绽放在墙头的蔷薇
被一场风雨凌辱
春天没有怜悯一朵枯萎的花蕾
野山菊只能在秋天绽放

北方的北边
森林的背后
一只狼无助地奔跑
苍白的风
日夜追赶着季节
破损的老屋
孤独地守候着祖先的洞穴
岁月退化的骷髅
是狼的兄长

我们曾经与狼为伍
结伴行走的日子
狼是我的妻子
生儿育女
安置在森林的蘑菇伞里的爱情
郁郁葱葱的成长

野火焚烧后
狼逃出森林
背叛我们的爱情
学会行走的人类
成了狼的敌人
栅栏围成的家园
我的爱妻
百年后
变成一个凶残的母狼
夺走了我的生命

一块古老的铜板
遗弃在祖先的墓穴
镶嵌在青铜器的文字
风干在岁月的长河
好事的玩泥者
企图用火煅烧嘴唇的文字
满腹经纶的茶壶
蜚语流言煮熟苍白的日子

一日三餐的兄弟
土豆搂着南瓜的梦
碧螺春的季节
乌云落户在铁观音的洞房
三四位我死去的长者
品赏龙井的芬芳

茶壶的爱情
千年来
倒不出一肚的海誓山盟
大碗喝酒
醉了桃花的春天
茉莉花绽放的枝头
乌鸦成了我的妻子

守着祖先留下的铜茶壶
我不敢保证午子仙毫的场次
贫困的生活
我和孙子渴望的不是以茶代酒
地瓜干晾晒的年头
一杯野菊花泡成的茶水
我们就算过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