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霓虹灯
拉长古色古香的街道
血色的美酒
醉了小城道貌岸然的君子
步行街的咖啡馆旁
是一排小旅馆
小旅馆的生意每晚经营的红红火火
这个被称作小香港的地方
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
声声不堪入耳
吵架声，叫客声，哭泣声
鱼龙混杂
上楼的下楼的，拥抱的，压倒在床上的
接吻的，摸奶的，干革命工作的
年老的，中年的，年少的
这里是低级男人的天堂
这里是不能正确对待生活的女人的地狱


我看到一个从房间里跑出的女人
被一个男人拽住，吓唬了几句
没有反抗，没有狡辩
心甘情愿地跟在那个男人身后
上了楼，进了房，灭了灯
那女人如哭的声音
刺痛了漫长的夜晚

我坐立不安
等待这个夕阳过后
故乡的死亡来临

我急躁不安
等待这个烟蒂熄灭
远方的诞生在风中

我让自己平静
等待睡梦中的呼噜响起
生我的土炕记忆犹新

我改变自己的性格
等待婴儿的啼哭停止
埋葬我的坟墓敞开洞穴

电话铃响了
儿子接起后
答应几句后
丢下吃了几口的苹果
穿鞋下楼了
咣当一声关门
把我从麻木中惊醒
爬在阳台
楼下站这一位女孩
俩人挽着肩膀
头不回地走出大门
空荡荡的房子
茶几上半个苹果在不停的晃荡

一张报纸
年迈的老人带着花镜
在台灯下仔细的阅读

一条新闻
油光满面的中年人
品茶在电视前
认真地读

一个流行词
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站在马路灯下
聚精会神的读

一道家常菜
一个家庭主妇
在厨房的案板上
熟练的读

一篇课文
老师站在三尺讲台
学生坐在教室
大声读

诗人
写的一首新诗
从晚上读到早晨
没有一位听者

小院有两棵树
小的是蓝色的苹果树
大的是红色的葡萄树

春天来临
小树开满红花
大树开满白花

夏天的日子里
小树站在大树的影子里
大树掠夺了小树的阳光

秋天小树结的是红色果实
大树结的是黑色果实
这个秋天是黑色的

冬天降临
小树穿上白色的棉衣
大树逃跑到晨练的人群
院子里只丢它的一件棉衣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