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鸟
我的邻居
一起玩耍的伙伴
清晨唱着歌
陪我上学
晚上
静静地
听我念书

长大后
我走出家门
它替我守着爹娘
替我陪二位老人
安度晚年

不时将
爹娘的情况反馈给我
催我经常回家看看
听娘的唠叨
吃爸爸的好饭

蜿蜒的山路
黄尘飞扬
汽车喘着粗气
高原的远处
一位少年
身后跟着一队羊群
汽车飞速之后
一种惊恐
凸显在羊的眼睛

离了
合了
三十年

儿子
女儿
都成家了

散就散吧
无顾忌
一身轻松

给自己一个自由
还对方一个欢快
几十年的恩恩怨怨
风去烟散

再见面
相互祝福
毕竟夫妻一场

牵挂永远割舍不断
一双儿女
筋连着肉

我的俩个乡下的兄弟
嫌弃农村的黄土脏
跑到城市找关系做清洁工
他们一人占领了一条街道
一把扫把一辆三轮垃圾车
他们顶着星光给街道洗面梳发
披着月色擦洗城市窗口的尘埃
白天走街串巷收集垃圾
一天属于他们的只有短暂的
午夜到黎明之间的距离

我俩个乡下来的兄弟
他们一天的劳动打扫不干净
城市肮脏的嘴和屁股
爱美的城市人
把家里的垃圾随意丢弃在城市的街道
把自己的丑陋不择地点的留下
一口痰随随便便献给城市的脸颊
一个烟头大大方方躺在城市的怀抱
一片碎纸潇潇洒洒飞翔在城市的天空
一辆辆汽车的尾气实实在在呛了城市的眼睛

我的俩个乡下的兄弟
他们把城市所有的苦和累独自享受
他们把城市所有的脏和臭独自包揽
他们不知道城市的黑暗
他们不知道城市的卑鄙
城市是个小人
我的俩个正人君子的兄弟
我劝你们早点回家
黄土再脏
是我们的老娘土

年到了
光棍汉
吃饭成了
第一件大事
单位跟前开的饭馆全关门了
老板挣的富足的大包小包回家年去了
只有一家羊肉馆
半遮着门
我从小不吃羊肉
没有办法只好走了进去
老板搂着火炉瞌睡打盹
服务员爬在桌子上睡觉
冰凉的餐厅布满了灰尘
我只好悄悄了退出
怕搅乱他们的睡觉
我的中午饭在那里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