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的北风
站在硷畔呼喊着我的乳名
追出庭院
吓的雪花跑在山梁

母亲的拐杖敲痛落叶的脊背
佝偻着腰的山路
随寒风奔跑了很远
故乡搂着寂寞在一天天衰老

高粱和玉米
被母亲请上土炕头
裹紧棉袄酝酿苦涩的酒
把贫穷的生活沉醉

一根扁担压在父亲的肩头
一边挑着家
扁担的另一边是苦难
在摇曳

过了这个初冬
父亲和母亲的话越来越少
脚步越来越麻利起来
头也不回地朝着祖坟地走去

七十二岁的母亲
满脸堆满了笑容
丢掉了平时拄的拐杖
一条瘸腿麻利起来
一捆谷子压弯了脊梁
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行走
一根扁担在母亲单薄的肩头
一筐老玉米
在扁担的一端
摇曳

粮食颗粒归囤
母亲的好心情盘坐在炕头
大方的打开她紧锁的箱柜
拿出积攒的花布
儿女们一人一件花棉袄
一人一双新布鞋
拿出两瓶高粱酒
一坛腌酸菜
就让爷爷和父亲醉了一个冬天

过完这个秋天
母亲更加苍老了
岁月的呻吟经常在夜半惊醒
烙印在儿女的心头
成为永久的伤痛

追赶最后一缕秋风
踩着落叶的脊背
在山路上佝偻着腰
手里攥紧从鸟嘴里追回的一粒谷子

高粱站立的地方
我的父亲居住在黄土地的土窝里
低矮的院墙圈不住贫穷
一盘老磨失去了记忆

土豆喂养的日子
饥肠辘辘的十月
寒风裹不住瘦弱的光景
青黄不接的土地野菜和树叶逃脱不了煎熬

一年的好心情孕育进土地的子宫
十月分娩后的痛
在成长中延续
我的父辈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坐在硷畔上的老槐树
一脸慈祥的面孔
一只苍劲的手伸进秋的深处
攥着一颗果香
让身居黄土的父亲兴高采烈


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
一位姑娘喜上眉梢
苹果一样红润的脸颊
挂满了少女的心事

山路上走来的迎亲队伍
小唢呐吹的山崖崖振荡
花轿内姑娘哭成泪蛋蛋
转过这个山峁峁
就看不见我的哥哥
你快快地跑
小河边小妹妹
丢的 小手绢
绣的一对对鸳鸯
水里游

坐在硷畔上的老槐树
一脸慈祥的面孔
一只苍劲的手伸进秋的深处
攥着一颗果香
让身居黄土的父亲兴高采烈


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
一位姑娘喜上眉梢
苹果一样红润的脸颊
挂满了少女的心事

山路上走来的迎亲队伍
小唢呐吹的山崖崖振荡
花轿内姑娘哭成泪蛋蛋
转过这个山峁峁
就看不见我的哥哥
你快快地跑
小河边小妹妹
丢的 小手绢
绣的一对对鸳鸯
水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