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很旧
是祖先留下的一件衣裳
父亲穿过
我穿在身上

老屋很老
镶嵌在照片里的父亲
他的爷爷和我
都是老屋的子孙

老屋很暗
装进我的眼睛
我闭眼
老屋的天就黑了

老屋很小
穿过针眼
我的诗行
缝补着生活的残缺

老屋很富
富有的让我
竖立拇指
总在别人面前炫耀

说再见
再见也会泪流满面

别挥手
挥手也会牵肠挂肚

莫回头
回头也会搅乱送别的风景

前面的路
也有风雨春秋

出了村口
家就装进心口

千万个珍重
撒在相逢的日子

李琳玉
不是李玲玉
她不是明星
她歌唱的不好
她是餐厅的服务员

她从农村走来
家里贫穷
没有一件好衣裳
吃不上一顿好饭菜
她从小有的是力气

洗碗
捡菜
烧火
擦洗地板
她有使不完的力气

老板是一位广东佬
五十岁了秃光了头
老板的年龄比他父亲都大一岁
老板先说爱上了她
她也悄悄地爱上了老板

她不到十八岁
就给老板怀上了种
老板怕广东的老婆来闹事
带她去黑诊所去坠胎
她死于大出血

她老实巴交的父亲
从老板手里拿了二十万元的赔赏金
点头哈腰谢了老板
抱着她的骨灰回了
老家山西吕梁山

撂下电话
妻子急匆匆往外走
随手从衣架取了一件衣服
没有来得急穿好

急匆匆的下楼声
从六楼传到一楼
我站在窗口目睹
妻子边走边穿衣服

那粉红色的风衣
在风中摇摆
那翘起的衣襟走出
老远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坐着时间的列车
到达午夜的客站
列车再次停站在黎明
整节车厢只有我一个过客

下一站我该下车了
妻子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我搬出这个城市
登上南下的列车......

乌云密布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
堆积、靠拢、密布

乌云张开血盆大口
吞掉了太阳
云朵、月亮、星星

乌云虎视眈眈
吓住了森林
村庄、庄稼、牛羊

乌鸦
勇敢的乌鸦
站出来叫起

乌云开始颤抖
打起退堂鼓
那声音有点哭泣

乌鸦
勇敢的乌鸦
站立在雨中叫起

乌云退出天空
还回了一轮阳光
月亮，森林、村庄、牛羊、庄稼都有了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