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奶奶十六岁那年
抱着娘家陪嫁品纺车
嫁给了大她两岁的男人
奶奶伴着纺车转了一生
花季少女转成风烛残年
汗水和苦水
滋养着日子
奶奶小心翼翼地抽着线梭
纺织的粗布淡线
缝补着简陋的生活
奶奶的纺车
捻成的线梭系在爷爷的手上
牢牢把祖辈传下的日子
从春拉到秋
从秋拉到冬
又驮着冬回到春
把田间地头织成绿毯
把上顿饥下顿挨饿的日子
堆积成粮囤的笑声
奶奶的纺车
延续了我们家的根脉
捻成的红线系回来红脸蛋的媳妇
纺车嗡嗡响变成摇篮
把父亲和他的姊妹摇大
崔着姐姐和我合眼入梦
摇睡摇醒了弟弟和妹妹
奶奶的纺车
把风雨织成基石
把苦难积成幸福
纺车成了奶奶和爷爷
对生活的憧憬
奶奶和爷爷已千古
纺车仍在嗡嗡地摇转
延续着我们家的根脉……
抱着娘家陪嫁品纺车
嫁给了大她两岁的男人
奶奶伴着纺车转了一生
花季少女转成风烛残年
汗水和苦水
滋养着日子
奶奶小心翼翼地抽着线梭
纺织的粗布淡线
缝补着简陋的生活
奶奶的纺车
捻成的线梭系在爷爷的手上
牢牢把祖辈传下的日子
从春拉到秋
从秋拉到冬
又驮着冬回到春
把田间地头织成绿毯
把上顿饥下顿挨饿的日子
堆积成粮囤的笑声
奶奶的纺车
延续了我们家的根脉
捻成的红线系回来红脸蛋的媳妇
纺车嗡嗡响变成摇篮
把父亲和他的姊妹摇大
崔着姐姐和我合眼入梦
摇睡摇醒了弟弟和妹妹
奶奶的纺车
把风雨织成基石
把苦难积成幸福
纺车成了奶奶和爷爷
对生活的憧憬
奶奶和爷爷已千古
纺车仍在嗡嗡地摇转
延续着我们家的根脉……
24
庄稼人的日子
是田间一年的精心经营
春风过后
开始送肥送粪
惊蛰之后
耕牛开犁复苏
清明时节
种子下地种瓜种豆
春雨贵如油
一垄一亩绿苗如茵
夏至来临
庄稼的长势预兆丰收之年
庄稼人的日子
盼的是一年风调雨顺
锄禾的太阳照得汗水如珠
野草杂草枯死在田间地头
庄稼在拔节成长
庄稼人喜在心头笑在脸上
三群两伙谈论着庄稼的长势
预测着今后红红火火的生活
庄稼人的日子
把汗水铺满晒场
套上吉祥的辗轳
来来回回把喜悦荡漾
一张木铣
扬去糠皮
落下丰收
粮囤堆满笑声
庄稼人的日子
老婆、孩子
热炕头上的芬芳
麻油灯豆点光芒
呼噜声、梦呓声
穿针引线声、纳鞋声
狗叫声、鸡鸣声、猪哼声
打亲骂俏声、谈笑声……
庄稼人懂得家和万兴
庄稼人过日子
从春到冬一年
粗茶淡饭节省过日子
柴、米、油、盐、酱、醋要精打细算
鞋、帽、衣衫缝了又补、洗了再穿
庄稼人每逢婚悲事
要摆上七碟八碗招待来宾
有朋友、亲戚到访他们总是热情款待客人
每年吃过腊八饭
庄稼人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青烟飘香
炸油糕、做八碗、炒碟子、酿米酒……
全家人共庆一年的丰收
庄稼人过日子
从腊月开始闹秧歌、闹红火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花衣戴花帽
扭秧歌、踩高跷、舞彩龙、挥大鼓、拍大镲
打伞头、搬水船、转酒曲、拜大年、沿门子
小伙子唱来、大姑娘接应
家家户户挂灯笼、贴窗花……
一直要延伸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
正月红火的灯熄灭了
山村又恢复了一年的平静
庄稼人又开始酝酿一年的好日子
是田间一年的精心经营
春风过后
开始送肥送粪
惊蛰之后
耕牛开犁复苏
清明时节
种子下地种瓜种豆
春雨贵如油
一垄一亩绿苗如茵
夏至来临
庄稼的长势预兆丰收之年
庄稼人的日子
盼的是一年风调雨顺
锄禾的太阳照得汗水如珠
野草杂草枯死在田间地头
庄稼在拔节成长
庄稼人喜在心头笑在脸上
三群两伙谈论着庄稼的长势
预测着今后红红火火的生活
庄稼人的日子
把汗水铺满晒场
套上吉祥的辗轳
来来回回把喜悦荡漾
一张木铣
扬去糠皮
落下丰收
粮囤堆满笑声
庄稼人的日子
老婆、孩子
热炕头上的芬芳
麻油灯豆点光芒
呼噜声、梦呓声
穿针引线声、纳鞋声
狗叫声、鸡鸣声、猪哼声
打亲骂俏声、谈笑声……
庄稼人懂得家和万兴
庄稼人过日子
从春到冬一年
粗茶淡饭节省过日子
柴、米、油、盐、酱、醋要精打细算
鞋、帽、衣衫缝了又补、洗了再穿
庄稼人每逢婚悲事
要摆上七碟八碗招待来宾
有朋友、亲戚到访他们总是热情款待客人
每年吃过腊八饭
庄稼人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青烟飘香
炸油糕、做八碗、炒碟子、酿米酒……
全家人共庆一年的丰收
庄稼人过日子
从腊月开始闹秧歌、闹红火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花衣戴花帽
扭秧歌、踩高跷、舞彩龙、挥大鼓、拍大镲
打伞头、搬水船、转酒曲、拜大年、沿门子
小伙子唱来、大姑娘接应
家家户户挂灯笼、贴窗花……
一直要延伸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
正月红火的灯熄灭了
山村又恢复了一年的平静
庄稼人又开始酝酿一年的好日子
24
陕北的天很高
站在雄壮的黄土高原上
望不透一朵飘荡的云
陕北的黄土地很厚
四季的风吹不穿
一粒黄土的深情
陕北的信天游很长
千年的演绎
追赶不上远去的情人
陕北的人很厚道
小米饭和南瓜汤
咀嚼出一个时代的辉煌
陕北的窑洞很深奥
冬暖夏凉
深藏着幸福生活
站在雄壮的黄土高原上
望不透一朵飘荡的云
陕北的黄土地很厚
四季的风吹不穿
一粒黄土的深情
陕北的信天游很长
千年的演绎
追赶不上远去的情人
陕北的人很厚道
小米饭和南瓜汤
咀嚼出一个时代的辉煌
陕北的窑洞很深奥
冬暖夏凉
深藏着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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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的天很高
站在雄壮的黄土高原上
望不透一朵飘荡的云
陕北的黄土地很厚
四季的风吹不穿
一粒黄土的深情
陕北的信天游很长
千年的演绎
追赶不上远去的情人
陕北的人很厚道
小米饭和南瓜汤
咀嚼出一个时代的辉煌
陕北的窑洞很深奥
冬暖夏凉
深藏着幸福生活
站在雄壮的黄土高原上
望不透一朵飘荡的云
陕北的黄土地很厚
四季的风吹不穿
一粒黄土的深情
陕北的信天游很长
千年的演绎
追赶不上远去的情人
陕北的人很厚道
小米饭和南瓜汤
咀嚼出一个时代的辉煌
陕北的窑洞很深奥
冬暖夏凉
深藏着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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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
饥饿像瘟神
到处都是缺粮少菜
到处都在喊饥饿
毛乌素大漠里那块薄瘠的土地
养活不了它那张着饥饿嘴巴的人们
连野菜和树皮全部被咀嚼
冬日残阳下的毛乌素大漠
只剩下光秃秃的沙丘
家乡的那棵老槐树
也饿瘦了几圈
在一个寒冷的月光夜晚
爷爷一把火烧了他祖先留下的穷窝
带领着全家大小十五口人
推着“咕噜”喊叫饥饿的独轮车
踏上了漫长的逃荒路
瘦骨伶仃的寒风拖着疲惫的一家
路旁那被人剥了皮的杨树
赤裸裸的站站在寒风中
顶着那颗无神打采的太阳
见证着爷爷一家的行动
爷爷和他的三个兄弟
拼命的拖着一家人逃出这大漠
白天一边赶路
一边还要挖野菜充饥
晚上露宿在破庙烂窑
伴随着饥饿而来的还有浮肿
奶奶、二婶、三姑、小姑的腿全浮肿
把全家只有独轮车上装着的家产翻了个底朝天
没找出一粒米和面
一只瘦弱的野兔出现
全家人仿佛看到了新大洲一样兴奋
爷爷和他三个兄弟足足逮了一个小时
一顿野兔烩野菜芳香了整个逃荒路
后来在爷爷的故事里还是那么催人泪感
饥饿还是给爷爷和他的家族砸了沉重的一锤
三姑夭折在大雪纷飞的早晨
可怜的三姑到现在还没尝过吃饱饭的滋味
一个人长眠在逃荒的孤山旷野
永远成了家族无法弥补的缺憾
走！加快步伐走出去
爷爷发动他的家人白天晚上赶路
一个月的行程上千里的逃荒路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爷爷带着他的家庭成员
落脚到南老山一个四面环树
土地肥沃牛羊肥壮的小山村
投靠了爷爷的族人们
可亲可爱的亲人
拿出黄灿灿的玉米馍
粉条子烩猪肉招待
看着他们做梦都没有敢奢望的佳肴
一家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吃过这顿饭时间指向
公元一九六零年农历正月初七
饥饿像瘟神
到处都是缺粮少菜
到处都在喊饥饿
毛乌素大漠里那块薄瘠的土地
养活不了它那张着饥饿嘴巴的人们
连野菜和树皮全部被咀嚼
冬日残阳下的毛乌素大漠
只剩下光秃秃的沙丘
家乡的那棵老槐树
也饿瘦了几圈
在一个寒冷的月光夜晚
爷爷一把火烧了他祖先留下的穷窝
带领着全家大小十五口人
推着“咕噜”喊叫饥饿的独轮车
踏上了漫长的逃荒路
瘦骨伶仃的寒风拖着疲惫的一家
路旁那被人剥了皮的杨树
赤裸裸的站站在寒风中
顶着那颗无神打采的太阳
见证着爷爷一家的行动
爷爷和他的三个兄弟
拼命的拖着一家人逃出这大漠
白天一边赶路
一边还要挖野菜充饥
晚上露宿在破庙烂窑
伴随着饥饿而来的还有浮肿
奶奶、二婶、三姑、小姑的腿全浮肿
把全家只有独轮车上装着的家产翻了个底朝天
没找出一粒米和面
一只瘦弱的野兔出现
全家人仿佛看到了新大洲一样兴奋
爷爷和他三个兄弟足足逮了一个小时
一顿野兔烩野菜芳香了整个逃荒路
后来在爷爷的故事里还是那么催人泪感
饥饿还是给爷爷和他的家族砸了沉重的一锤
三姑夭折在大雪纷飞的早晨
可怜的三姑到现在还没尝过吃饱饭的滋味
一个人长眠在逃荒的孤山旷野
永远成了家族无法弥补的缺憾
走！加快步伐走出去
爷爷发动他的家人白天晚上赶路
一个月的行程上千里的逃荒路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爷爷带着他的家庭成员
落脚到南老山一个四面环树
土地肥沃牛羊肥壮的小山村
投靠了爷爷的族人们
可亲可爱的亲人
拿出黄灿灿的玉米馍
粉条子烩猪肉招待
看着他们做梦都没有敢奢望的佳肴
一家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吃过这顿饭时间指向
公元一九六零年农历正月初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