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遇见的父亲，在风中
腰比弓的弧度更大
扶着犁铧，头几乎埋进新翻滚的泥土里

左脚种下太阳，右脚踩碎月亮
一天不说话，一年不说话
一辈子只和土地，牛，种子说话

梦中遇见的父亲，遇见我
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轻轻地走过我的身边

不说话，不微笑，不激动
我叫他爸爸
他装作没有听见

只是，埋头犁地
用一把谷穗喂养我的语言
他的腰弧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