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绿皮火车驶出山海关
载着我和海子回到家乡
麦田的地畔上坐着年迈的父亲
粗糙的手中握着一把迟钝的镰刀

风吹着一轮一轮麦浪在翻滚
满脸镶嵌皱巴的父亲
木讷的眼睛里装满恐慌
看见我和海子表情瞬间凝固

半熟的麦穗守望着孤独的瓦房
寂静的院落娘坐在门槛上打盹
门前的老枣树稀疏的枝条上
挂着七八句布谷鸟的鸣叫

推开海子读书写诗的小屋
一尘不染的书桌摆放着整齐的诗稿
桌面上的稿纸未写完的诗行歪歪扭扭
那是海子父亲写下断断续续的思念

我和海子坐在父亲的身边
父亲埋头抽着旱烟
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叹息
那揪心的叹息让海子早已泪流满面

我装的若无其事的读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我不去喂马和劈柴
去种麦，去薅草
去绕着父亲的膝下守麦子

五月，风还是以前的风
村庄的农家小院面目全非
父亲，失去五十年前的模样
麦穗被海子盗版进他的诗行